作者|梁潇 胡展嘉
(相关资料图)
编辑|胡展嘉
运营|陈佳慧
出品|零态LT（ID：LingTai_LT）
一场爱奇艺7年老用户与平台的新狂飙开演。
简单说下事情原委，1月31日，据澎湃新闻报道，广东一名用户因限制投屏将爱奇艺告上法庭，北京市互联网法院已于近日立案。
该用户自称，是爱奇艺平台的7年“老粉”，从2017年就成了爱奇艺会员。此前使用时投屏可以选择任意清晰度，而2023年1月11日他发现爱奇艺将黄金VIP会员投屏清晰度限制在480P，如需更高清晰度则必须升级至更高级别会员。他认为爱奇艺单方变更合同条款，已经构成违约。该用户表示，不要求民事赔偿，只要求爱奇艺在会员期限内，不得以任何方式限制投屏清晰度。
2月1日，爱奇艺发文回应称：“我们已收到关于投屏清晰度变更的应诉通知，一定会本着尊重法律、尊重合同、尊重消费者权益的原则认真审慎对待。”
▲图：爱奇艺针对用户起诉回应
那边，电视剧《狂飙》收视狂飙，并在昨晚收官，成爱奇艺2023开年最火电视剧，这边，爱奇艺也没闲着，与用户“狂飙”用户上了热搜。
这不是爱奇艺首次因此事引发争议，最近的一次是上海市消保委点名爱奇艺限制投屏不厚道。事情起因是，1月12日，上海市消保委针对视频平台限制消费者投屏使用发声。上海市消保委称，投屏是移动端用户正常的使用场景，平台用限制投屏加收费用不合理，想用这种方法加收费用更不厚道。对此，爱奇艺人工客服表示，会员等级不同权益不同，黄金会员可以投屏，但只能享受480P的清晰度，若想获得更高的清晰度，需充值成白金会员，而成为白金会员后不需要投屏。
此次针对用户起诉，爱奇艺的回复依然如出一辙，一样的巧舌如簧、一样的冠冕堂皇、一样的敷衍了事，用户在平台口中是“上帝”，在平台心中是“韭菜”。
长视频平台流量饥渴、商业无望之下，眼见包装的故事无法再触动资本市场，便矛头一转，断不如从广大用户身上收割。
01
一而再再而三
吃相为何如此难看
投屏算是爱奇艺新业务，但自从推出后，便状况频出。
2019年5月，爱奇艺推出AI投屏智能硬件“电视果”，但在使用落地上，倍速弹幕等功能需要搭配爱奇艺自家硬件才能投屏。就在同月，爱奇艺将部分漫威电影设置为禁止投屏，目的是为了推广自家硬件，遭到用户广泛吐槽。
投屏事件发生后不久，2019年年底，又因超前点播事件，爱奇艺再次惹怒用户，彼时热播剧《庆余年》在爱奇艺上映，许多用户为了提前看剧，充值成为爱奇艺会员，剧集大结局前夕，VIP会员花50元进行超前点播，可以在每个更新日比会员再多看6集。付费会员仍需二次付费，进行超前点播才能提前观看最新剧集，此“套娃”举动，引发用户强烈不满，知名律师吴声威认为爱奇艺此举侵犯了消费者合法权益，遂将其起诉至北京互联网法院。
2020年6月，北京互联网法院开庭审理了爱奇艺《庆余年》超前点播案，判定爱奇艺构成违约，法庭判令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之内，被告爱奇艺向原告吴声威连续15日提供吴声威原享有的平台黄金VIP会员权益，使其享有已经更新的类似电视剧以及优质自制剧的观看权利，并赔偿原告公证费损失1500元，驳回原告其他诉讼请求。此后各大视频平台陆续发布声明，正式取消超前点播。
人民日报官方彼时对此评论称，爱奇艺超前点播《庆余年》被判违法，为处理类似纠纷提供了参照。一旦擅改合同，就失信于人、无视于法，不仅吃相不佳，更是变相赶跑用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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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：《庆余年》剧照
不过，这并未阻挡爱奇艺继续探索“吃相不佳”的下限。回看此次爱奇艺对投屏功能的限制，与当年的超前点播手段几乎如出一辙：套娃式收费。
关于此次案件情况，多位律师向零态LT（ID：LingTai_LT）表示，爱奇艺限制投屏属于违约行为，涉嫌侵犯消费者合法权益，因此爱奇艺这次大概率会败诉。他又补充道，由于爱奇艺单方调整投屏规整，导致黄金会员VIP用户权益降低，对消费者而言，在不知情情况下，爱奇艺此举已然触犯公民合法权益。“爱奇艺在未与消费者协商一致的情况下，单方进行行动，用户的起诉合理且得当。”
此前超前点播案胜诉的律师吴声威也表示，在此案件中，原告也即用户，需要收集相关证据，搞清楚此前爱奇艺会员的投屏有没有480P的限制，在原告会员最近续费的期间是否有变更，如果有变更，是否切割了/贬损了原告会员权益。
法院也会查明，爱奇艺投屏480P的限制是从何时开始，这一点需要爱奇艺自行举证，如果是在原告最后一次续费前就已有此限制，认定爱奇艺违约就比较难。但吴声威称，原告可以考虑深度解读爱奇艺的《服务协议》和《会员服务协议》，力争在认定违约的同时，打掉爱奇艺违约行为的“保护伞”——霸王条款。
只是，此举一而再再而三重蹈覆辙，爱奇艺吃相难看，已成无可置喙的事实。
02
收割用户不手软
爱奇艺打的什么算盘
笔者同为爱奇艺多年会员，对这次用户的起诉深有同感。
投屏降低清晰度问题，不仅仅是金钱问题，更是忽视消费者权益的问题。法律从业者孟律师告诉零态LT（ID：LingTai_LT），在合同期内，单方变更权利与义务是不允许的，而爱奇艺既没有通知，没有经济补偿，也没有允许消费者退款。
但爱奇艺并未拒绝投屏，而是限制画质。消费者要求退全部会员费也属过度要求，这背后是APP端会员与爱奇艺电视端会员的深层矛盾，也是爱奇艺对同一个用户，两厢收割过程中，平衡点探索的失衡。
这里有必要给大家科普一下：爱奇艺 TV 端叫银河奇异果；优酷 TV 端叫酷喵；腾讯视频 TV 端叫云视听。但于用户而言，这其实是两个产品。观众在视频平台充的黄金会员是手机端APP会员，并非电视端会员，从手机端直接投屏到电视端，势必会断掉用户电视端充值动力，但“双重收费”这种变相收割不手软的做法，让用户着实哑巴吃黄莲。
互联网评论员张云对零态LT（ID：LingTai_LT）表示，这背后本质仍是利益分配问题，类似于如今电视机没有内置浏览器，目的就是要跟电脑进行区分，不能在电视上直接看爱奇艺APP端内容也是同理；另一方面，需要注意的是，互联网电视机必须要安装有广电合作牌照的APP。
而限制投屏就是把多出来的费用转嫁到消费者身上，让其买单，以爱奇艺（在电视上叫银河奇异果）为例，黄金会员可以在手机或平板上观看视频，但如果在电视端观看APP端会员享有的视频内容，则需要多加钱升级到白金会员，如果不对黄金会员投屏到电视端进行多番限制，白金会员数量势必会大大降低。
爱奇艺等长视频平台之所以“艺高人胆大”，在于破亿的用户已经养成观看习惯，平台方自然处于强势地位，自然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力。当然，这也是爱奇艺内部一以贯之的作风。毕竟，很多业已成型的结果展示在台前，背后定是诸多决策的多番考量。
雷峰网曾在《爱奇艺往事：多少过错，多少错过》一文中提及，爱奇艺这十余年也就是在热钱和监管的裹挟下来回折腾，左右摇摆，进二退三，战术上无比勤奋，战略上一错再错，资本上接连错过，最终进入险境的故事。
文章表示，爱奇艺很多决策更多是高层拍脑袋式，“爱奇艺的产品一直在跟着腾讯走，每次看到腾讯有什么更新，爱奇艺都会马上跟上，而且还要做得比腾讯稳，比腾讯有花样。但是实际上有什么用呢？”一名内部高管谈及此事。
因此，此番投屏事件屡犯，且不改，也就不足为奇。
03
回归正道
做好内容方为根本
当下，好内容依然是平台出圈王道。
中国用户对优质内容进行付费的习惯没有完全培养成型，反观当下长视频平台，出现优质内容的第一时间，不是想着如何寻找到下一个优质标的，而是把内容当成“筹码”，在平台规则上下功夫，可见其初心与筹谋。
而会员权益缩水背后，可以看作爱奇艺商业化探索步履维艰的无奈之举。
财报数据显示，去年三季度，爱奇艺净亏损为3.956亿元（约合5560万美元），但当季营收同比下降2%。2023年首个交易日，爱奇艺股价回暖，实现7.10美元/股的高点，亏损逐渐收窄下，为了对投资人以及资本市场有个交代，实现规模化盈利，爱奇艺把目标瞄准了用户。
自2021年起，爱奇艺会员价从15元连续包月涨至如今的25元连续包月，财报数据显示，2022年第三季度，爱奇艺订阅会员数为1.01亿，这1亿用户如何使用，在爱奇艺看来，只单纯充个会员显然是浪费的。
但这是长久之道吗？作为一家内容平台，最根基的当属提升平台内容质量，爱奇艺等长视频平台此举无异于南辕北辙。
这点或许可以多学习西方流媒体平台Netflix。
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，1997年成立的Netflix，做了多年录像带租赁业务后，因购买了一大批优质内容版权，让流媒体这项业务走上正轨。在2012年遭遇版权滑铁卢后，Netflix转型推出自制剧——《纸牌屋》，自此开启连年爆款神话，从《鱿鱼游戏》到《爱、死亡和机器人》等火遍全球的作品，搭载着优质内容，Netflix订阅用户达2.2亿，但从未有平台和用户极限拉扯的“丑闻”见诸媒体、报端。
而中国视频网站，有没有做出Netflix的机会呢？有，这里面爱奇艺是被广泛看好的。
爱奇艺算是国内长视频平台自制剧的领先者，《最好的我们》《鬼吹灯之牧野诡事》《灵魂摆渡》《河神》《你好，旧时光》．．．等佳作频出，2023年上映就好评不断的《狂飙》更是俘获海量粉丝。
但一部剧重新赢得的好口碑，还未来得及庆祝，平台自身便深陷涨价风波。
用户也不会被平台牵着鼻子走。假设这次状告爱奇艺的用户输了，爱奇艺也不会赢。若因为割用户韭菜而流失付费用户，再多的《狂飙》也挽不回用户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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