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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
(资料图片)
午夜，哈德勒斯堡第三控制室，训练室，巴姆睡意全无，于是来到这里，想借着锻炼后的疲惫进入睡梦，但总有人先他一步。昏暗的灯光下，阿里尔上身脱得只剩无袖运动衫，双手缠绕绷带，左右快速地拳击沙袋，汗水顺着双臂，背脊，脸庞，几乎已经打湿了阿里尔脚下的海绵垫，突然，阿里尔仿佛情绪失控一般，打断了固定沙袋的铁链，飞起一脚将沙袋踢到了墙角。短暂的喘息，阿里尔启动了她一息尚存的灵能技，掌心大小的重力场挣扎着想向外扩张，但任凭阿里尔怎么努力，重力场都没扩大分毫。
“可恶！”无奈的一拳砸在了身边的器材支架上，砸出了一个凹坑。
静候多时，巴姆走了出来：“睡不着吗？”
“啊，巴姆啊。”阿里尔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，走到一边坐了下来，“赚大发了啊，小子你。”
“可别说我赚了，你这样子能让我这个做侄子的心疼死。”巴姆也坐了过来。
“呵，我可没什么值得你担心的。”阿里尔拿起水瓶喝了一口。
“你这样子叫不用担心？”巴姆质问道。
“呵...”阿里尔放下水瓶，狠狠朝着巴姆脑门上点了一下：“没什么好消息就滚回去睡觉吧，你队里那小姑娘还躺在床上呢，多照顾照顾人家。”
“谁说我没有好消息的？”巴姆掏出一份文件，“大主教最近一直奔走于前线，然后，他拍到了这个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神神秘秘的。”阿里尔接过文件，打开，里面是一张照片，一只魔像，格外粗壮的四肢，体型更庞大，但这都不是重点，魔像周围的地面仿佛被碾压过一般，平整，圆滑，所有有生之灵都变成了一堆烂泥，“这哪里算得上是好消息啊。”
“至少，我们知道了你的灵能技去了哪里，所以，只要能活捉这东西，说不定...”
“巴姆，我劝你不要再操我的心了。”没等巴姆说完，阿里尔拿着水瓶起身，“一把老骨头了，安分点好了。”
说完，阿里尔拎着伶仃作响的盔甲，离开了训练室。
“但至少，让我关心一下吧。”巴姆独自一人坐了很久，直到第二天，后勤骑士来打扫训练室，发现了一堆扭曲的器材，和睡在躺椅上的骑士长。
中午，餐馆“真”，巴姆一行正在吃饭。
“所以说，那个魔物就这样灭掉了所有的暴徒。”巴姆端着盘子走了过来。
“不过这也太可怕了，你们三个一起都打不赢的黑死骑，还有那个魔物，到底是什么来头。”艾丽塔问道。
“越来越多的骑士受到了袭击，也包括...”汉斯看向一边的亚姬，亚姬也只是默默往嘴里送东西，一言不发。
“不过，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，亚姬，明天给你放假，和你的好朋友丽兹多聊聊吧。”巴姆看着失落的亚姬，“亚姬？”
亚姬依旧一言不发地往嘴里送东西，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。
“亚姬。”巴姆握住了亚姬的手，“你没事吧。”
“咳...嘶....巴姆......”亚姬泪眼汪汪地看着巴姆，还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食物，“暗流没了，我是不是...不能做骑士了...呜...”
“说什么傻话呢？”巴姆抚摸着亚姬的脑袋，“不是没有魔能技就做不了骑士的，亚姬，放心，我们会想办法帮你找回暗流的，给我们点时间。”
听了巴姆的话，亚姬稍稍平静了下来，再次吃了起来。
“哎...”巴姆叹了口气，正准备吃饭。
“不好意思，骑士长。”一边，阿比盖尔走了过来。
“哦，阿比盖尔，什么事？”巴姆问道。
“对不起，有些事情想向你报告。”阿比盖尔看着一边失落的亚姬，“借一步说话。”
“好。”巴姆放下碗筷，“抱歉各位，失陪一下。”
艾丽塔向巴姆招着手告别。
饭店一旁的小巷里。
“可怜的孩子。”阿比盖尔说道。
“确实，是我的失误，我会弥补她的。”巴姆说着。
“都发生了还说什么弥补，你这就是在找骂了。”阿比盖尔两手交叉在胸前。
“哈哈哈，我的错，说吧，找我什么事？行动报告应该很清楚了。”巴姆问道。
“你看看这个。”阿比盖尔拿出一个透明盒子，里面放着一只失去活性的符文飞虫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巴姆结果盒子。
“那个魔物走了之后，飞过来的奇怪东西，不清楚是谁放的，但，应该跟最近诸多骑士失去能力有关。”阿比盖尔报告着。
“为什么不在报告里写出来？”巴姆端详着手里的盒子。
“我怕骑士团也有问题，最近大主教不在，确实有些不安生。”阿比盖尔转过身去准备离开，“我的事情办完了，告辞。”
“好的，辛苦了，你女儿怎么样？”巴姆收起样本。
“手臂已经接上了，感谢骑士长关心。”说完，阿比盖尔离开了小巷。
“是啊，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关心队员了。”巴姆举起手中的盒子，“奇怪的东西。”
病房区，丽兹依旧躺在床上，无聊地翻看着终端，不一会儿，亚姬来到了病房，无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，亚姬坐到了床边。
“感觉好点了吗？”亚姬慰问着丽兹。
“已经好很多了，你看。”丽兹拿下一边的外套，向亚姬展示着自己能微微蠕动的手指。
“咳哈哈哈，你这叫什么...哈哈哈...”亚姬不自觉地笑起来。
丽兹心酸地看着亚姬说：“你看，这不是能笑得出来嘛。”
听了丽兹的话，亚姬马上收起了笑容，耳朵耷拉了下来，悲伤地喃喃自语：“丽兹，我是不是......”
“不，你不是。”丽兹马上打断了亚姬说话。
“喂...”亚姬轻蔑地看着丽兹。
“你是想说当不成骑士了是吗？”丽兹掏出一块宝石，“你知道我的灵能技。”
“和石头说话。”亚姬回答。
“那你觉得，这和战斗有什么关系？”丽兹问道。
“......”亚姬没有说话。
“不是没有灵能技就当不成骑士了，骑士团里也有很多人没有特殊能力。”丽兹试图安慰亚姬，伸出手，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亚姬的脑袋：“别灰心，你仍然是骑士。”
亚姬没有说话，摸摸站了起来，半天才开口：“我...我去训练了。”
“嗯，好好努力，别逼自己太紧。”丽兹鼓励着亚姬。
亚姬离开了病房，一边，阿比盖尔靠在门口的墙边等候多时，看见亚姬出来，阿比盖尔亲切地和亚姬打招呼：“嗨。”
“您好，阿比盖尔大人。”亚姬礼貌地打着招呼。
“和我丽兹聊得开心吗？”阿比盖尔问道。
“还不错，至少，让我找回了些信心。”亚姬看了一眼手心，“但，我已经开始想暗流了。”
“你会习惯的，小猫咪。”阿比盖尔走过来，搭着亚姬的肩膀，“很抱歉之前对你说了太过激的话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确实...太仁慈了。”亚姬说着，离开了病房门口。
刚刚失去魔能技的亚姬心灰意冷，灰暗的天空将亚姬的心情展示给了全哈德勒斯堡的居民，几位和亚姬熟悉的居民热情地和亚姬打着招呼，但亚姬也只是无精打采地苦笑着和他们打招呼。脑子里全都是暗流的事情，亚姬无暇思考别的事情，近乎无意识地走这，亚姬来到了第三控制室，这里依旧是忙碌得不行，训练室前也依旧是大排长龙。亚姬走进更衣室，换上了平时训练的宽松衣服，短背心和短裤，胸口挂一条毛巾，亚姬已经准备好了训练。
“去吧，就这么安排，嗯？”楼上控制室，阿里尔安排完了工作，刚坐在椅子上，就瞟见了亚姬的身影，“这孩子，这么快就走出阴影了？”
没等阿里尔想明白，就轮到了亚姬进入训练室。
“骑士身份确认，亚姬，训练等级，3，模式，自由搏击。”冰冷的电子播报开启，一个假人从地板下慢慢升起，摆出进攻的姿势，训练开始。
假人率先发起进攻，凶猛的直拳直扑亚姬面门，亚姬微微侧身躲开，唤出匕首在假人右腹刺击，假人转身，摆拳攻向亚姬，亚姬没反应过来，双手交叉格挡，被假人摆拳击退，后退过程中，亚姬甚至下意识地召唤暗流，但半天没反应的结果依旧给了亚姬很大的挫败感。就在亚姬灰心的时候，假人已经到了她面前，亚姬努力从挫败中恢复意识，但假人强有力的挥拳早已打在了亚姬的脸上，还没过两分钟，亚姬就被假人击倒。更加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，让亚姬无奈地吹了两下地面，但假人可没有感情，顺势追击倒地的亚姬，亚姬翻滚躲避，后跳起身，生成几把飞刀扔向假人，满脑子都是暗流的亚姬就连飞刀的准头都变差了，飞刀没有一把命中，惊讶于自己的变化，假人抓住亚姬愣神的瞬间早已近身，一拳又向亚姬袭来，亚姬下意识地双手格挡......
“停！”阿里尔的大吼从广播里传出来，紧接着就是冰冷的广播，“训练中止。”
电子播报传了出来，假人立刻停止行动，戴着拳套的拳头几乎贴在亚姬的脸上，假人收起架势，默默回到升降台上，回到机库中。
“咳.....”亚姬悔恨地握紧了拳头，留下了不甘的泪水。
“噗呲...”气压释放，训练室的大门被打开，阿里尔走了进来。
“阿...阿里尔副骑士....”亚姬刚想打招呼。
啪！一记夯实的耳光打在了亚姬的脸上，亚姬捂着脸，伤心地看着阿里尔：“副骑士长，为什么....”
“清醒点了吗？”阿里尔没有生气，平静地说着。
“哎？什么意思？”亚姬疑惑着。
“你已经失去你的能力了，别再牵挂它了，更多的顾虑只会降低你的反应速度，你想因为挫败感丢掉小命吗？”阿里尔心平气和地说着。
“我不想，副骑士长，我不想。”亚姬擦掉眼泪，眼神开始变得坚定。
“很好，现在，再来一次，训练等级我给你提高一级，今天先练一个小时就行了，别逼自己太紧。”阿里尔叉着腰。
“不，副骑士长。”亚姬说着。
“嗯？”阿里尔疑惑着。
“我不说停别停下假人。”亚姬再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“哈，这小丫头。”阿里尔心想，摸了摸亚姬的头，“可别朝我喊救命哦。”
阿里尔走出了训练室，大门关上，阿里尔操作着终端，紧接着，电子播报再次响起：“骑士身份确认，亚姬，训练等级，4，模式，自由搏击。”
更加严酷的训练开始，这次亚姬的状态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，挥汗如雨，身上的淤青就算越发疼痛也减缓不了亚姬的速度，阿里尔在外面看着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，时间过得很快，天色暗了下来，训练室里，假人的零件散落一地，气喘吁吁的亚姬坐在一边，毛巾早已被汗水浸湿，亚姬贪婪地喝着水，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了。
“辛苦了。”一边，阿里尔走了进来。
“副骑士长。”亚姬放下水杯，“痛快地打一架，我感觉好多了。”
“哈哈哈，小姑娘。”阿里尔摸着亚姬的脑袋，“好了，回家去吧，巴姆该担心了。”
“嗯，晚安，副骑士长。”说着，亚姬拿上水杯离开了训练室。
望着亚姬离开的背影，阿里尔不禁地低头看了看手心：“劝别人放弃倒容易，我呢？”
宿舍，亚姬打开了门，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依旧点亮着，走进客厅，餐桌上放着一罐曲奇饼，亚姬走过去拿起它，还能感受到饼干的余温，罐子下面压着一张小纸片，汉斯拙劣的花花技巧辛苦地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，成功把亚姬逗乐，房门紧锁，只有巴姆的房门依旧敞开，亚姬走过去，微微探出头，巴姆的背影依旧坐在书桌前，奋笔疾书的样子让人着迷，亚姬轻轻走过去，生怕打扰他，但地板嘎吱作响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巴姆的注意。
“嗯？亚姬？这么晚才回来啊。”巴姆放下笔，回头看着抱着饼干的亚姬。
“是的，我去了训练室，这么晚了，还不睡吗？”亚姬慢慢走到书桌旁。
“啊，是啊。”巴姆随着亚姬的脚步回过头来，看着书桌上杂乱的报告，“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太复杂了，首先，德拉卡似乎在违抗联盟最高指挥的意愿，私自往前线投放魔像了，大主教发回来的信息虽然说场面已经有所控制，但撑不了多久，联盟那里宣传地差不多了，我说实话，已经想不到接下来该怎么做了。”
“巴姆...”亚姬握着巴姆的手，“我...”
叮铃铃的响声打断了亚姬的讲话，巴姆的终端响起，巴姆拿出终端：“我是巴姆，请讲。”
“这里是赫丽丝，巴姆，你送来的东西检验报告出来了，还是那种东西。”那边，赫丽丝报告着。
“哎，好的，我知道了。”说着，巴姆挂掉了终端。
“怎么了？巴姆？”亚姬问道。
巴姆将终端放回口袋，看着亚姬说：“记得我说过骑士们遇袭的事情吗？”
“嗯，记得，像我这样的，对吗？”亚姬说着。
“是的。”巴姆望向窗外，“还是德拉卡。”
雾都，工厂内部，德拉卡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生产线上的嘈杂，身后，一阵泄压的声音伴随着侍从的脚步声，大门打开，侍从慢慢走到他身后。
“事情办得怎么样？”德拉卡问道。
“是的，主人。”侍从从口袋里拿出了吸满魔能的飞虫，面带微笑地递给德拉卡。
“哈，很好，小子，你好像从来不会让我失望。”德拉卡接过飞虫，仪器的吸入口伸出，飞虫被吸入，送到下面的生产线上，“不过，你这次回来花了很久，发生什么了？”
“骑士团很紧张，主人，为了躲避他们的耳目，我从西海岸绕了一圈，还带了些特产。主人要尝尝吗？”侍从拿出了装得满满的购物袋。
“哈，真会给自己圆场，小子。”德拉卡注释着亚姬的魔能被注入魔像，瞬间，魔像的背后阴影躁动，但又在下一刻变得无声无息，仿佛被锁链束缚的看门狗：“那个灰烬魔法师，人人都以为我的目标是她，切，谁稀罕那种一碰就炸的东西，这才是我想要的！”
德拉卡望着生产线上刚刚下线的新魔像，暗自说道：“想和魔物打好关系？我第一个不答应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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